[143]廉价的批评质疑与建设性意见：观罗永浩发布会随笔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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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廉价的批评质疑vs建设性意见

今天的文字非常容易引来争议，首先做个前置说明。批评与质疑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，批评与质疑有其精华所在，但是当其变得廉价后，更大一部分的属性变成了糟粕。（另外，虽然很多百万级的大V分不清“启示”与“启事”，我希望我的读者区分“质疑”和“置疑”的区别。）

然后再定义一下批评与质疑。这里的批评和文学批评不是一个概念。批评在本文中范畴更广泛一些，指的是网上的某一类风格语言。通俗地说，轻一点叫做吐槽，语气重一点叫做黑，或者叫做喷。我把这一类，都归为一个大的范畴的批评。

质疑的一个官方的解释是“利用证据，提出疑问，请人解答”。这里我指的更多的是从就事论事到就事说人的一种倾向性迁移。例如，语言的指向性很明确，从讨论一个事情变成了关于这个人的讨论：你是谁啊？你有什么资格？你的动机是什么？你为什么要这样……

互联网技术的发展，网络的扁平化使人们接触到的事物变得更丰富；而社交媒体的兴起和快阅读和图阅读时代的盛行，使得人们在舒适的阅读环境中，渐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。更多的信息与更少的思考分析，大脑无法处理海量信息从而产生了压力与不平衡，但是批评与质疑却是一个很便捷的处理方式，迅速地平衡这个倾斜的天平。我看不懂，那我还骂不得？于是，批评与质疑成为一个越来越廉价，门槛越来越低的领域。

廉价的批评与质疑是弱者用于抗衡这个残忍世界屡试不爽的武器。

批评与质疑似乎会给人带来快感。因为当我在批评一个事物的时候，不管他有多么高的地位和成就，多么令人尊敬，多么让我感到佩服，但是当我只要批评或质疑，我仿佛就可以把他踩在我的脚下。这种感觉在其他的条件下，只有通过做很多事情，付出很多艰辛，才能有相同的成就感。例如你要成为一个博导，才能在答辩的时候虐博士生们的论文，绝在多数情况下首先你还得博士毕业。

但是当你开始批评的那一瞬间，就仿佛能获得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。于是你发现中国除了人口众多、地域广泛、矿藏资源丰富外，也拥有众多可再生的批评与质疑资源。在网络上任何一个新闻，只要评论是开放的，你都能看到批评与质疑。

我写了这么多并不是说批评与质疑不好，而是说我们怎样看待批评与质疑。因为任何事情作为一个客观的存在，都可以找到很多的角度来批评与质疑，去黑去吐槽，去抨击去嘲笑。

举个读书人可能会遇到的例子。不管是硕士还是博士都要经历答辩，其实你的工作成果在答辩委员会专家眼里可能都不是那么完美完善，甚至可能是千疮百孔，漏洞百出。那么，为什么答辩委员会还是在大多数情况下，会经过评议授予你学位？绝对不是因为你牛逼，你厉害，这是个幻觉。因为昨天说的第一点，成长性。评审专家通过看到你在学校的学术与专业训练中，已经获得一个良好的基础，在未来会更具有成长性，需要走进社会中继续磨炼成长。

批评与质疑太容易了。如果你的工作做的是A方面，A和某个B肯定会有关联，那我就批评你在B方面做的不好。如果你做了B方面的工作，那我就可以批评C做的不好。这就像这种场景，“你和他讲法律，他和你耍流氓，你和他耍流氓，他和你讲法律”。

但是从我经历以及参与旁听的答辩来看，评议专家多数情况下还是针对答辩人的科研成果进行建设性的批评。你的工作为什么不有考虑这些方面，以后的工作可以注意哪些方面，并且提出一些改进性建议。

我认为这才是靠谱的做法，所以S君的文章一般都是有破有立。而满嘴开炮跑火车的行为，其实更多是只破不立，不立不举吧……

现在再看罗永浩做手机的事情。两年前他开始做事的时候，最多批评与质疑的声音是，老罗你一个外行，根本做不起来。然而，老罗毕竟是做事情的人，两年后做起来了。其实面对这种批评与质疑的声音，最好的方式是做给他们看，但是不要指望他们被打脸后会闭嘴，因为他们很快会找到新的批评质疑点。于是你看现在手机发布了，声音一律都是这个不行，这个卖不了，没有人买，错过了时间窗口。我相信这些声音的发出者与两年前是同一拨人，他们面对被批评者强大的行动力与快速推动的能力，尽快地找到新的批评质疑点，并全面拥抱之并开展攻击，是平衡内心失态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所以你才会看到罗在去年ROM的发布会上最后一句话：

罗伯特·富尔顿发明蒸汽船的时候，备受别人的嘲笑和攻击，我现在也是同样的感受，但是我要说：“你等着，我会用下半生随手就去气死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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